两双鞋袜暖身心
1936年10月,红一、二、四方面军三大主力在会宁会师后,红二方面军在贺龙的率领下,翻越六盘山,经过固原,于11月中旬进到环县洪德城河连湾。
天气渐渐变冷,而战士们却身着单衣,一阵阵寒风袭来,让人直打哆嗦。长途艰难的跋涉,使红二方面军宣队员陈靖和向楚生的草鞋早就被磨坏扔掉了,两双冻紫而且受伤了的赤脚,在布满砾石的路上艰难地向前缓慢挪动着。这样一来,他俩就和前面的大部队一下拉开了老远的距离——掉队了。望着战友们已经远去而留下密密麻麻脚印的土路,渴望马上拥有一双新草鞋就成了他俩这时最大的梦想。
恰在这时,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陈靖猛拉了一下向楚生:“快,躲一下!”于是,他俩慌忙往满是荒草的路边腾挪,可光着脚丫,草堆里的硬刺扎进脚心,疼痛难耐,还没挪动两步就站下了,几匹快马也已经到了眼前,并且放慢了脚步。一位四十来岁留着满脸黑胡子的中年人,骑着一匹紫红色的马向其他几个骑马的人举了下手说:“咱们在这里停一下再走。”说着便首先翻身下马,走到陈靖和向楚生面前,很和气地问:“小鬼,你们是红二方面军的吗?”
“是红二方面军的!”陈靖和向楚生回答。
“掉队了?”黑胡子问道。
“嗯,我们的草鞋坏了,天又冷,走起路来疼得难受,赶不上大部队了。”他俩回答着。
黑胡子俯下身端详了一下他俩冻得发紫的赤脚,又摸了摸向楚生套着单衣的胳膊说:“小鬼,你俩受苦了!”
接着马上吩咐警卫员:“赶快从马褡子里多拿出几双布鞋和袜子,让这两个小战士试着穿,看那双合适。”警卫员马上取出鞋袜,递给他们。
拿着崭新的鞋袜,陈靖和向楚生仿佛看到了救星,无比激动,但他不知道这位好心的人到底是那位首长,边试穿边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。黑胡子和蔼地说:“快试试,穿上好快点儿赶大部队!”
他俩坐在路边试穿,黑胡子也蹲下身子帮他们试着。最后两人都穿上合适的鞋袜,心里一下子感觉暖和多了,站起来也显得精神得多了。他俩感激地看着黑胡子:只见他装束朴素而整洁,清瘦的脸上长满了黑胡子,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闪烁着坚毅而温和的目光,给人以慈祥而威武的感觉。黑胡子用手爱抚地摸着他俩的头,慈祥和蔼地说:“好了,小鬼!我们还有事得前面走了,你们在后面赶路,再见!”说着他们四个人便翻身上马疾驰而去。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,陈靖和向楚生不觉心里涌上一股暖流,眼眶也溢出了激动的泪水。穿上新鞋袜走起路来舒服多了,他们加快了前进的步伐,当晚就赶到了红二方面军司令部驻地——环县洪德城。
第二天,陈靖、向楚生和宣传队的战友们在洪德村头刷写标语,他又一眼看见黑胡子的马队向村子里疾驰而来。这时,贺龙已高高兴兴地赶到村口迎接,黑胡子下马后,贺龙快步上前,和黑胡子握手、拥抱,那股亲热劲真叫人感动。只听黑胡子满怀激情地说:“老贺啊,黄浦江边分别至今,已经九年了,整整九年了!”贺龙激动地说:“恩来同志,见到你真不容易,连做梦也想着你啊!”陈靖和向楚生这时才知道,这位黑胡子竟然是周恩来副主席,他是代表党中央、毛主席带着大批棉衣、布鞋和袜子以及中央人民剧社来欢迎和慰问红二方面军的。顿时,一种激动和崇敬之情油然而生,穿着周副主席送的棉衣棉裤,心里也顿时觉得分外暖和。
晚上,中央人民剧社为迎接红二方面军的同志们举行慰问演出。演出前,周恩来副主席作了简短的讲话。他深情地说:“红二方面军的同志们,你们辛苦了!用毛主席的话来说,二方面军是呱呱叫的红军!二方面军的同志是顶呱呱的同志!”周副主席的讲话,博得台下阵阵掌声,使红二方面军的全体指战员倍受鼓舞,精神更加振奋。
(本文摘自《陇东革命根据地廉政爱民故事》,中共党史出版社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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