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军帽和水葫芦的故事

来源:庆城县委党史研究室 发布时间:2024-06-28 09:51:31 浏览次数: 【字体:

1947年3月,胡宗南指挥二十几万大军向陕甘宁解放区发起重点进攻,锋芒直指延安中共首脑机关。面对敌人十倍兵力的进攻,中共中央主动撤离延安,任命彭德怀为西北野战军司令员,指挥部队与敌人周旋。在撤离延安以后的45天时间里,彭总创造性地运用人民战争的战略战术,率领解放军三战三捷,歼灭胡宗南主力部队三个旅,缴获了大量的美式装备和其它军用物资,大批俘虏被收编到队伍中。

解放军虽然人数少,但机动灵活,打得胡宗南顾此失彼。蟠龙战役胜利后,彭总又指挥部队向陇东、三边挺进。为了把握战机,彭总带领部队日夜行军,他总是把战马让给病号骑,自己和战士一道步行,边走边“唠嗑”,了解战士的思想状态。

有一天,彭总看到一些由俘虏收编的解放战士情绪有些异常,有的耷拉着脑袋不吭声,有的嘟嘟囔囔地发牢骚,他就找身边的老战士了解情况。原来,这些战士虽然参加了解放军,但是部队供给紧张,还没有给他们换上解放军的服装,仍然穿着国民党军队的黄军衣,戴着国民党的黄军帽。打仗的时候,他们中有些人牺牲了,打扫战场的同志还当是国民党兵,不但不管,还要骂上几句或者踢上一脚。这种情况,这些新收编的战士看在眼里,痛在心里,很不是滋味。现在,这些收编过来的解放战士正在因为这件事闹情绪。

彭总找这些战士了解情况,他们说:“我们也是为人民打仗的,为什么两样待遇呢?军衣一时发不下来,那么应该先发给我们一顶解放军的军帽呀!”听他们这么一说,彭总连连点头,答应尽快解决军帽的问题。当晚到达宿营地后,彭总立即起草一份电报,交给机要秘书肖鹤,要求机要科和电台立即译发。电报是发给后勤部部长刘景范的,命令他连夜赶制军帽,新军帽要尽快送到前线,做好一批,送一批。

没过几天,一批批崭新的军帽送到了前线。新收编的战士们戴上了解放军的灰色军帽,胳膊上也佩带上了印有“解放”字样的臂章。他们兴高采烈地说:“彭老总最了解我们战士的心,他老人家说到做到,可真是我们的司令员啊!”

后来,彭总又把政治部主任甘泗淇请来,为这事和他交换了意见。彭总感慨地说:“收编来的战士是我们的阶级兄弟,他们出身贫寒,苦大仇深,是被胡宗南抓壮丁当了国民党兵。我们从青化砭、羊马河解放过来的战士,经过短暂的教育,阶级觉悟提高得很快,在打蟠龙时敢打敢冲,不怕牺牲,表现不错嘛。今后,我们应当更多地关心他们!”这次谈话以后,甘泗淇专门研究了解放战士的思想工作,并重新做了安排部署。经过调整,政治部一方面加强了对他们的政治思想教育,另一方面加强了对他们生活上的关心。这样,新老战士更加团结一致,亲如手足,整个部队的士气日益高涨。

挺进陇东后,西北野战军激战半月有余,重创马鸿宾的第八十一师。到6月中旬,收复了陇东分区的大部分。这时,盘踞在三边的马家军,犹如惊弓之鸟,企图沿长城向西逃窜。面对这种情况,彭总当即决定挥师北上,直取长城沿线的三边地区。

三边处在毛乌素沙漠边缘,从陇东进军三边,饮水是最大的难题。出发前,部队派人到村里购买葫芦,配发给战士们用来储水。但是环县地势高亢,人烟稀少,有时候跑了几十里才能买到几十只水葫芦。买来的葫芦数量有限,只能两三个战士共用一只。葫芦不好买,水也不好找,好不容易找到了,水质也不好,颜色发黄。但就是这样的水,也十分珍贵,战士们一滴也不敢浪费。

彭总原来有一个水壶,买葫芦的时候,肖鹤和警卫员又想办法搞到了三只水葫芦,满心欢喜地带回住处。这天晚上,彭总视察部队归来,看到墙上挂着三只水葫芦,就严肃地说:“这里买葫芦和找水都很困难,我们不能多要!”肖鹤辩解说:“彭总,我们是三个人,一人一个并不多。”彭总脸色阴沉,生气地说:“我有一个水壶了。留下你们用的,多的水葫芦立即送交部队!”肖鹤和警卫员不敢违抗命令,商量一下,把一只水葫芦送到了警卫连,留下的两只葫芦,他们俩用一只,藏起来一只给彭总备用。

6月24日,西北野战军离开环县,浩浩荡荡地向三边挺进。沙漠里的天气变幻无常,早晨寒风刺骨,冻得人瑟瑟发抖;中午烈日炙灼,像是走进了“八百里火焰山”,战士们都汗流浃背、口鼻生烟;到了傍晚,又是风雨交加。最令人难以忍受的还是极度干渴,不少同志鼻孔流血,嘴唇干裂,呼吸困难。这时候,每一滴水胜似珍珠,成了维系生命的甘露。带进沙漠里的水十分有限,每人每天也就是“三口水”。

进入沙漠以后,彭总带领战士们白天头顶烈日艰难行军,强咽着又干又硬的干粮,晚上睡在风沙弥漫的沙窝里。彭总不但要和战士们一起艰难行军,还要指挥整个部队的行动,非常劳累。警卫员见他嘴唇干裂,身体消瘦,劝他喝口水,他总是说:“我不渴!你们年青人更需要水,这水又不是我个人的,你们喝呀!”往往要劝说好几次,他才勉强喝上一小口。

有一天,烈日炎热,沙地流火,令人干渴窒息。肖鹤见彭总大汗淋漓,嘴唇血肿,气喘吁吁地向前走,就递过水壶,含着眼泪劝说:“彭总,喝口水吧,您的身体要紧!”彭总把水壶推到一边,一字一句地说:“小肖,一口水就是一条命呀!二纵队有的战士因干渴牺牲在沙漠里了,司令部的同志要尽可能地节省一口水,送给更需要的战士们!”肖鹤不服气地说:“看您的嘴唇都肿得多高了!”彭总却风趣地说:“你这个秘书怎么当的?怎会不知道我原来就长着个厚嘴唇嘛!”一句话说得肖鹤破涕为笑,周围的同志也跟着哈哈地笑了。

彭总勇于赴汤蹈火的革命意志,以身作则的革命精神,爱兵如子的阶级感情,鼓舞和激励着大家。在他的带领下,全体指战员毫无怨言,斗志昂扬,艰难行军五六天,穿过千里高原和风沙带,进逼三边。经过十多天激烈战斗,收复了三边分区。

(本文摘自《陇东革命根据地廉政爱民故事》,中共党史出版社。)


终审:赵平